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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就在他家后院挖了一片田,自己种药。

多数枝受不得冻,死的死残的残,戳在满地粘着冻霜的泥地里,颇是可怜。

再后来,我用毡布搭起了棚子。

阿莛几次被我赶出棚子,他个二傻子,完全不懂怎么伺候药,掐坏我几株长势正好的茯苓。

上午高升,阿莛就会急急忙忙来掀了毡布,让药晒一晒光。

我就不得睡懒觉,只能起来点上碳堆暖地,不然就会冻坏好不容易长出来的根。

忙活完才洗漱吃饭。

子过得却也是惬意到有些心虚,时逢世,各地动,朝野混,江湖好似一锅七八糟的稀粥,硬生生地倒,而我却在关外种花。

懒散地实在有点不像话。

阿莛也实在是比我更懒散,有时候我和别的营的吐槽,他们却斜眼瞟了我一眼,说:一个傻子,你能指望他做什么?然后他们好像很扫兴一样,三三两两离开。

我说不上到底是一种什么心,好像是自己被当面骂了傻一样,脱而出回了一句『滚你娘的』。

然而我回看他的时候,他总是老老实实地蹲在不远处,手里玩着叶或者石子,都不抬一下。

我走过去:薛溪莛。

他抬

我:你是傻子吗?他犹豫地想了一会儿,点

我就觉得后脑勺一股无名火直接蹿到嗓子眼里:谁他妈说你傻子了?他妈的谁再说你是傻子你就揍他听见没?他又犹豫了一会儿,说:我阿爹也说我是傻子的。

那天我的芍药冻死了十株。

我在他阿爹的大帐里呆到半夜,忘了我的芍药。

我是个孤儿,是个从来不需要别可怜我,也不允许别看轻我的,我曾认为,即使是个傻子,他也是有自己的思想的。

可见我阅历浅薄,并没有真正做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傻子,对我来说也是个缺憾。

他阿爹说,阿莛长这么大,从来不会觉得得不到什么东西而苦恼,每个活着都会有自己的路要走,他觉得自己怎么样算开心,他就怎么活,他听不懂别说他是傻子是不好的话,又何必让他懂得?然而那时候我尚且年轻,气盛,且自持傲物,我对阿莛有好感,不愿别说他不好。

最终他阿爹同我说,没有谁能护得了谁一辈子,你能你上不能别

我就不了,我就一往无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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