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大观园记】第三十二回：识隐语巧姐慰凤姐，辩节烈晴奴拒封奴（2/11）

之德，修习自身容貌身段，气质子，以备取悦主子……”等语。

一来二去，都成了园中见怪不怪之例。

凤姐听了儿娇俏童音只是分辨，便啐道：”罢了……你只记得少抖些鬼机灵，既然去了，好好跟着纨婶婶学些个文章，别落了睁眼瞎……”想到这里，心下却有些难忍计较起来，一时冲动，便从怀里抽出那张小雪笺纸，递到巧姐面前道：”却考考你……也看看你都学里学了些个什幺究竟，这几个字，却认得全不？”巧姐见母亲来考，自然兴致勃勃，忽闪着乌黑的眸子，伸过雪白的膀子来接了纸条，歪着声气得只管念道”盛，稷，赦，走，蒙，香，，有，阉，难。

”凤姐见她念得齐全，心下也喜，赶着问上一句：”什幺意思晓得不？”巧姐到底年幼，如何能知，抬着明眸看着母亲半道：”这却不晓得……”见母亲有几分失望之色，不由不甘，忙道：”要不……明儿个我问问纨婶婶……”凤姐脸色一变，竖了眉毛道：”你个没知晓的死丫，这等家里的事，能外问幺？……丢脸知道不？自小就晓得些害臊……我可告你，明儿不许去烦你纨婶婶，要让我回问出一星半点来，仔细我揭了你皮……”巧姐茫然不知母亲何意来怒，只是自来顺从母亲，听母亲如此说来，便点称是。

凤姐见她如此，才和颜悦色道：”那今，学了些个什幺，说来听听……”巧姐展颜道：”今儿上午学的是《则》，下午纨婶婶却教我们几个红裁内衣来着，说是自己要学会裁剪自己的合身衣裳，衣裳合身裹体有致……才好伺候主子……”凤姐顿时脸蛋儿绯红，一时心中起伏不已，一面她早探知李玟、李琦曾并李纨一起陪过弘昼侍寝，虽不好探问纹、琦二如此幼龄是否已经遭玩，总之是明摆了弘昼想如何便如何百无禁忌，凡外百样伦规矩，到了这园子都是空谈，自己儿既然留在园子里教养，早晚要被污破身，凌辱玩弄，只怕未必能留到儿成年，虽然想到这层，母二，早晚难免用身子穷尽间耻辱，侍奉取悦一个男子，这等羞耻凄苦难以言尽。

只是无可奈何这等命数，让儿能早些学着些个之道，侍奉之意，亦算是李纨一片苦心；这另一层，瞧着儿较弱身段，冰雪肌肤，双眸童真无邪痴纯幼稚，眉心一点琥珀胭脂红；这毕竟母连心，自己儿小小年纪，上午还在背诵贞节烈之《贞》之训导，下午居然要被教导这等羞耻之意，凤姐到底天里官家骄傲，实在不由得心下泛起阵阵愁云恼意，鼻腔里酸楚，几乎要淌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