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烽火 第七卷 乐以治心（01-04）（6/12）

。至于长安的胭脂铺，如果师叔允许，我想请鲍小姑去做掌柜。”

“兰陵，这些事你做主就好了。上次我跟着陈庆之去了云雾村后，就一直想与你探讨由云雾村引发的先状，我总觉得有一些事不对，但又不知哪里不对，所以想向你请教。”

“师父应该知道，当今天下正是佛学东来，传播鼎盛之时。以仇池为例，不论紫柏山僧，还是鲍照所在的圣水院邸舍，抑或太白山阿育王寺，都是佛商一体之形。我从河东归来时收的那些佛造像，悉用金玉制成，作工之异，难可具陈。各地大的佛寺，俱是绮疏连亘，户牖相通，珍木香，不可胜言。其佛殿僧房，皆为胡饰，丹素炫彩，金玉垂辉。寺中僧尼役白徒养，不贯籍，天下户，几无其半。由此可见，佛寺已经掌握了天下资财货殖，实为天下大患。所以北朝立意灭佛，也是迫不得已。”

“然而天下僧团又岂会束手就缚？”

“不错。或许北朝平城附近还能控制得住，可是像仇池这样的地方，僧团的强大却不是轻易所能撼动。师父也感觉到了，昙无谶、鲍照这些，真正是无所不用其极。我想，就算国主杨难当，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也难怪陈庆之要想出‘平准’的计策对抗他们。”

“你这般一说，我算是理解陈庆之的苦衷了。然而，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四个字，重文轻商！”

第三回儒商

林儿一听忍不住笑了：“兰陵，这话从阿兄中说出倒还能接受，从你这说出来，怎么感觉身份错了呢？刚才你还让我去长安做买卖呢。”

高长恭却毫无笑意，肃然道：“请问师叔，如果一个画师以卖字画为生，他算得是商贾吗？”

林儿被他问哑了，不知如何回答。檀羽道：“林儿，我想兰陵对商贾的理解和你我不同，且听他怎么说。”

高长恭道：“在我新中，像陈庆之、鲍照这样的才可称商贾，我高长恭并非商贾，至少不是‘士农工商’中的这个‘商’。陈庆之他们所贩卖的，直接或间接来自房屋和土地，比如做衣服的丝绸出自蚕房，麻布来自土地。这些都是自然之物、山川之赐，他们以工匠之巧力变之为货财、从而赚取钱资。这种商贾直接面对的需要。然而，的需要不论什么时候都差别不大，也就很难满足这些商贾获利之欲。于是不法之事在所难免、无不商应运而生，商贾注定了自古就是趋利害义之徒，而被历代官家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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