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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配。

他不配！以后的数十年里，乔一成果然没有再叫过乔祖望一声爸爸。

面对他时，他不会称呼他。

背着他时，乔一成称他：那个。

吃完了包子，一成带着弟弟妹妹们洗被子，洗好了，乔一成一个抓一，二强和三丽两个抓紧另一，用力地拧干，四美欢快地叫：大哥加油，二哥加油，姐加油，加油。

一切都好象没有变化。

乔一成说：三丽，你把好好梳下，好几天没梳，得象什么样子呢？三丽不理。

被子晒出去不多会儿，邻居家把洗菜的水往院里阴沟里泼的时候，一不小心，把那污水溅了些在乔家的床单上，好大一块污渍，活象婴儿尿了床，还沾着一块黄菜叶。

乔一成不高兴地找邻居理论，邻居家的也不是好说话的，直说乔家的床单晾在了他们家的地盘上。

乔三丽突然跳将出来，对着那就骂开了。

乔一成吃惊地看着十一岁的大妹妹，那个从前文文静静的小姑娘站在院子里跳着脚大骂，一串串污言秽语，哗哗地地从她嘴里往外冒，她蓬着，脸涨得通红，痛苦纠结。

乔一成觉得从来没有过的孤独，他想着，他是没办法把这个妹妹拉出这个泥潭了吧。

再也不能了吧。

乔一成带着乔二强，当天下午跑到李和满家外，用砖把李和满一辆半旧的永久牌自行车砸了个稀巴烂，二强砸得上瘾，干脆往他们家的窗子上甩了块砖，玻璃应声而碎，隔天，李和满的小儿子脑袋上缠上了纱布。

乔一成晚上睡下的时候，心想，真是混帐啊！这样的父亲！他有这样自私的一个父亲，他只有学得比他更自私更无节才能生存下去。

很快，乔一成有了一个自私的机会。

三丽变得格个地说话，但却与四美的呱噪不同。

四美是喜气洋洋的小喜鹊，三丽却象一只烦燥不安的小八哥。

她的语速变得很快，一句赶着一句，一句叠着一句，话多得简直叫乔一成绝望。

乔祖望也偶尔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这个儿，碰上乔一成的目光时，他会略带尴尬地一笑说：还好还好，她还不怎么记事呢，也还好在没有让那个王八蛋得手。

乔一成恨毒地看了他一下。

乔祖望被长子满是恨意的眼光盯得皮都有点发麻，心里也气，但不知为什么，他不敢再打这个孩子，只压低了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