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纯爱版(12)(13/17)

也无意深究。

世界杯结束后的某个下午,我拎着一大书包的杂七杂八进了门,发现母亲独自坐在客厅里。

记得那天她梳了个大麻花辫,老长,在木椅靠背上戳出一只尾巴。

夕阳红彤彤的,打窗户灌进来,像泼了一碗血。

我大汗淋漓,叫了声妈。

她没反应。

我又叫了一声,她才侧过脸来,却很快俯到了桌面上。

当时我尿急,也没多想。

打厕所出来,母亲还趴着。

我顿时一个激灵,快步走过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

母亲嗯了一声。

我问咋了。

她还是嗯。

我只好在对面坐下,犹豫片刻后,攥住了她的一只手。

指针滴滴答答。

也不知过了多久,母亲抬起来,冲我笑了笑。

她两眼滴血般通红,我不由一凛。

母亲很快扶住额,说别看,害红眼呢。

我说咋了嘛。

她说没事,就是太累。

我有些急,吼着问到底咋了。

母亲板起脸,拍了拍桌子,说真轴呢你,都说了没事,看你书去。

我不依不饶。

于是母亲说高考结束后告诉我。

很怪,当她以某种语气说话时,所有只能服从。

然而高考后的狂喜和焦灼把一切都冲到了脑后,直到成绩下来的那天晚上我才想起这茬。

当时一家吃烧烤回来,父亲在前,我和母亲在后。

天热得有点夸张,我目所能及的所有男都光着脊梁,连母亲都把长裙裙摆挽到了一侧。

满大街响彻着生命之杯,尽管那年所有足球都叫飞火流星。

像天热就要流汗一样自然,我问母亲那天咋回事。

她反问我哪天。

我说那天。

她笑笑:就普通流感啊,早好了就是这样。

夫妻关系这种事我大概永远搞不懂。

但说不好为什么,我时常会想起那个夏夜母亲轻盈的笑。

它就如同平河大堤上悄然滑过的一缕风,若有若无,却又利刃剔骨般沁凉。

忘谁说的了,秘,的笑更秘。

这多半是屁话——任何试图总结生哲理的行为必将沦为放屁,但用在其时的母亲身上多少还是适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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