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海往事-寄印传奇纯爱版-下部】(4)(5/18)

容锐利如针。

烟熏火燎中弥漫着一股莫名味道,类似于幼年吃死

大锅饭时嗅到的那种香味,但是不是同一种东西我也拿不准。

站在吊唁厅的冷藏棺前,充斥脑袋的净是这些玩意儿。

我甚至想,如果不是那台孜孜不倦的冷冻机,在这样一个季节,我亲的朋友会迅速膨胀起来,像雨后的蘑菰那样生长得硕大无朋。

午饭都没吃,我就回了平海,只来得及跟陈瑶打一声招呼。

因为呆说吊唁就这一天,没准儿下午就要火化。

我说这么急啊。

他说是啊,是啊,可能是4号晚上死的,5号中午才发现,一家悲痛欲绝、手忙脚,他也是今天一早刚接到王伟超他爸的电话。

也许是消息太突然,加上对方几近失声的尖利噪音,他一度以为是恶作剧,嬉笑着骂了几句。

然而很快,哽咽吹号般在耳畔炸开,除了愣了愣,他唯一能做的是起了一身皮疙瘩。

说这话时他不间断地捶着方向盘,力道不大,像初中那会儿拿毛掸子敲过一摞厚作业本。

我能说点什么呢,我卯足了劲儿,最后只是仰水。

王伟超死于急心梗,这个强壮如牛的傻竟和爷爷一样脆弱,难以置信,甚至有些可笑。

或许哪个平行宇宙里老天爷会为他选一个牛点的死法,谁知道呢。

到平海时三点出,呆在长途客运站外候着,他开了辆老丰田出租车,载着我直奔西南郊的市殡仪馆。

当然,路上没忘捎了俩客

礼金封了501,其中301是临时借的,呆说哥几个还攒了俩花圈,钢厂的朋友都弄有,你不弄说不过去。

如他所说,确实如此,吊唁厅里的花圈和花篮比都多,工会的,电工组的,首当其冲是陈建业的,摆在冷藏棺的正后方,天妒英才

云云,署名很简单,就一个陈建业——据闻,此乃特钢职工的标准待遇。

大厅有个三四十平吧,稀稀落落没几个,连哀乐都低沉得几不可闻,给一种清汤寡水的感觉,此此景与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王伟超他妈靠墙跪坐在地上,看见我们就要爬起来,但没成功,她本来就胖,这会儿整个似乎都是肿的。

一早我就琢磨着安慰两句,结果话到嘴边变成了叹出的一气。

他哥我是第一次见,架了副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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