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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点点，眼又回到了端着的手机上。

“店有一段时间没开了。”

客从旁摸来筷子，眼又飘忽了一阵。福山瞟了他，推过去一瓶酱油。

“是。”

福山话不多，鼻子里出一浓烟。

“我抽烟，勿怪。”

“没事，从小就是闻着烟味长大的。”

他吸了一，却没发出什么响声。

“我找过你，但你不在，”客顿了顿，“你应该没有什么别处的亲戚。”

“被关了几天。”

“你儿子不在。”

“是。”

客放下筷子，眉有些上挑。

“这里，还有能让你吃瘪的？”

“有。”

“真稀。”

客又低下。他只是吃面，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似乎此时此刻，在他的世界里，只有面前的一碗面。福山不时看一眼过去，客的身子只是端着的，除去弯下的脊背，没有什么分岔的枝桠。他吃得很快，汤也饮尽，碗只是见底了。店里的其余陆陆续续离开，他和福山坐在原位，没有动弹。

“不打算去找？”

客用餐巾纸擦了嘴，又坐稳。

“你帮我？”

福山的回答倒是带了些友好的挑衅。

“没有什么准备，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也应该知道，万全之策是不存在的。”

“但可以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目光炯炯，让福山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

“算了，聊点别的，”客转了话，“生意最近好做吗？”

“不好，”福山叹出重重的烟圈，“会养鱼的从来不少，最近也越来越多，我抢不到什么竞争力。”

“商户那边？”

“我能给多少钱？维持市场价已经不错了，再当一次裤子，我没有那个魄力。”

福山的眼眸有些黯然，他的面庞与这个年龄段的相比是更为冷峻的，而他的，向来也是这样。失落的表与他不太般配，或者说，他从来不应该体会失落，在某些过去的中，这不是什么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形容词。但无可避免的，会老去，岁月与之相随，他总归是体验了——或者说不止一次地体验过。

客只是盯着福山，很久，才开。

“你老了。”

“每个都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