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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

他脸上倏地显出一抹微笑。夕阳坠下去了。

这是他生最后的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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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坠得大了。

天气似乎从来就没有变过，黑夜过去，就到了色彩饱和度极低的白，云层低压压地盖在城市之上，没有经过谁的准许。

客撑了伞，伞下站着一位灰色短发的青年子。

“从这里，能看到你父亲的墓地。”

他们站在一座土丘上，充满了肆意生长的绿色，和这样阴沉的氛围似乎总不相配。身后的一群走远了，那里有一位受搀扶着的老，跌跌撞撞地，淡出了墓园的世界。

子眼角挂着泪，脸上却没有任何表。她身上的衣服并不合身——不如说，只是符合丧事。天气依旧阴沉烦闷，本是不适合长时间的穿着，而她只是站着，双手有些呆滞地垂在身旁，站了许久。

于是雨渐渐小了，随着她眼角的泪痕被卷地的狂风风干，而风也被撞碎，最后化成阵阵拂动她发丝的微风。

子很美，似乎连沉重的丧服也不能掩盖。她有她母亲年轻时候的样貌，似，但并不完全相似。很难说这是某种上天的意愿，但如果解释成上天的眷顾，也未尝不可。她的母亲接受了的启示，而她最终成了在间的，完美的造物。

没知道她对自己得到的优待应该是怎样的看法，但或许，那是令艳羡的，至于她自己是否艳羡，就又是另一回事。

她的名字是福山铃雪，似乎是这个。她对自己的从前的姓名已经没有很深的印象，而现在的名字，她只用了片刻便编了出来。名字很普通，她并不认为自己应当是特别的存在，或许从前是，但现在不是了。

她点了点，在回应许久前客的话语。

“我父亲，他，”她的声音还有些哽咽，于是连清了几下嗓，“或许还隐瞒了什么。”

铃雪的声音很好听，细腻，轻柔，但却隐着幽深的淡漠，在风中遁去。她略一转，看向客。后者只是收了伞，稳稳地站着，似乎他从来就未有过生命。

“我们都隐瞒了某些事，无论是你，还是我。”

“我见过你，但是并不熟悉你。”

“但我很熟悉你。”

客终于转过，看向身边的子。

“从前的你，并不是现在的样子。但我，却一直没有变。”

铃雪沉默了，微微抿嘴。客能闻到她身上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