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八折 残末之殇,蝶飞鬼舞(4/9)

的末殇,不只是遍体鳞伤的拷掠痕迹惨不忍睹,还有那令发指的污辱和践踏。

末殇并非天阉,而是名“二尾子”,同时拥有男征,既有子的胸,腿间亦叠生着阴户以及具体而微的阳物,乃是不折不扣的雌雄同体。陆明矶发现他时,末殇身上没有一处孔窍是完好的,沾着血污的木橛与其他刑具随意扔在地上,粪尿臭和铁锈般的湿涸血味中欲呕。

陆明矶万料不到两的重逢之地,会是另一个同样充满骚臭血气的肮脏地牢。

“我将那些贼厮鸟一个一个折磨至死时,总想着‘金罗汉’陆大侠不知几时找上门,唯恐不遇,特别放慢速度,却始终没能等到。”

披氅点亮火炬,焰火照出一张涂满白垩的脸,以夸张的靛红二色绘成的眼影斜飞入鬓,依稀见得五官清秀,甚至说得上是艳丽,但嘴角分裂近寸,可怕的缝线上下错,既似鳄齿,又像横过嘴唇的蜈蚣,便涂成死白,丝毫不减惊心。

他们试图把阳物塞进他嘴里,被狠狠咬伤之后,取而代之的是茶碗粗细的木桩。若陆明矶再晚到半,或特意从外地叫来的骟驴早来了一两个时辰,那帮所谓“正道士”是打算把其阳物割以示的。

在他们眼里,他就是个怪物。有张怪物般的裂有甚怪?

“看来你是真的心中有愧啊。”末殇啧啧阴笑。“还是你也变了,开始接受那套‘复仇无过’的说法,我有本事报仇,陆大侠也不来管我?”

果然是他——陆明矶心中“喀登”一声,不纯是因为那帮死有余辜,约莫是那天地牢所见过于惊心动魄,听末殇自承其事,惊讶并不是最强烈的,而是有些遗憾、有些感慨,又隐有一丝解气的痛快,总之是五味杂陈,莫可名状。

要将那样的末殇带出青溪山庄,不可能毫无阻碍。

隐庇栽赃但凡有一不认,共犯结构便无法成立。身为东道,祖逸代表众出面,试图说服陆明矶这名二尾妖是罪有应得,他从身体上便是邪异,活着都是天谴。

“……让开。”陆明矶只回这句,仿佛同他多说半个字都是自污。

天痴上是出了名的护短,“金罗汉”陆明矶莫说缺角,只消掉了根发在青溪山庄,今在场的所有都吃不完兜着走。但陆明矶的眼令他们莫名恐惧,那是足以让身败名裂的鄙夷愤怒,不只是丢掉命这么简单,而是会毁掉他们赖以生存的一切。

嫉恶如仇。每心中浮现这四个字,浑身剧颤,不约而同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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