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纯爱版（17~18）（16/32）

不懂。然而挂电话时，手一抖进了收件箱，不

经意的一瞥让我的心脏快速收缩了一下。一条收于下午两点四十五的短信：今

在平阳，可否一叙？是个131 开的陌生号码。短信只此一条，来电却有十几

个，尚存的最早纪录是5 月1 号。也就是上次我回平海那天。搞不好为什么，几

乎一瞬间，那个烧烤摊遇到的黑框眼镜便杀出了脑海。磨穿的三千张老牛皮如此

刻的夜风般让我的胸腔快速膨胀开来。

母亲在给陈瑶讲剧团中的趣事，两不时笑得前仰后合。我放下手机，拿起

来，又再次放下，我仰干下了半杯扎啤。月亮黏糊糊地攀在西边的破城墙上，

像什么海底生物的脑袋。陈瑶假天真，恳请母亲来两句。后者清清嗓子，瞥我一

眼。我只好把脸扭过另一侧。

余光中，明眸依旧秋水般杀向我，灵巧的双手在 月色下似水蛇浮起：你看

它身埋污泥尘不染，正直挺拔欲擎天，耻于群芳争 妖艳，只愿馨香远近传。

第十八章

3000米预选赛跑完时阳光正猛，我躲在主席台巨大的阴影下边喘边兜圈子。

陈瑶的服务很周到，又是擦汗又是递水，她扬言就不劳你们系生大驾啦。

直到统计结果出来，我们才沿着铁栅栏朝运动场外走去。起初大太阳让飘忽忽

的，后来毛白杨和白桦的影子便落了下来。虽然稀薄，但足够我们从白热化的世

界窃取那么一点阴凉。陈瑶有些兴奋——斑驳的光点在小脸上闪烁，使她整个

都闪烁起来——乃至脱而出要请我吃饭。正是此时，小树林里传来一声尖锐的

哨。真的很尖锐，让想起肃穆礼堂里的一个响屁，乃是没了巴毛的李阙如。

他夹着烟，嬉皮笑脸地朝我们挥了挥手，那白皙丰腴的方脸使一茬茬毛寸像

极了借来的劣质套。我多么希望他能再度拥有一五颜六色的巴毛啊。

除了李阙如，还有冯小刚、艺术学院十五号、俩略有印象的阿猫阿狗，以及

几位装扮前卫而清凉的孩。他们或坐或靠地占据着俩长凳和一秋千，毫不介意

地散发出一股游手好闲气息。此气息我熟悉，在整个九 十年代它也曾萦绕于以台

球厅或校门为家的黄毛青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