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20(4/10)

你们这么多,我哪知道

哪个是哪个?她垂下,又很快抬起来:真是个瓜娃子,点名不用起立,晓

得不?又不是大一新生啦。理所当然,在这串四川话的帮助下,大家的笑声又

延续了好一会儿。

算了算了,不点了,继续上课吧。你们呀,就是收不住心,艺术——多有

意思啊。白毛衣笑起来犹如春光中的一片花海。她示意关灯时挥了挥手,又是

一阵波涛汹涌。

世纪初的大学生离开父母抵达某个城乡结合部后,便宣称自己拥抱了自由。

所谓自由,就是上网嘛。网上冲。大家挤扁脑袋冲往各式网吧、阅览室、电脑

房,在炙热的橡胶腐臭中,徜徉于那些个在脑中被压抑已久的梦乡。这些梦五

花八门,但十之七八是一种想聊qq的冲动。我自然也不能免俗,甚至更进一步

——大一时还搞过网恋。对方长我两岁,行走在中国博客的最前沿。我毫不怀疑

她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涂抹那些忧伤的文字,好让自己散发出一股冷淡的气息。

零二年圣诞节时,她给我寄来一只耳钉。礼尚往来,我不得不通过中国邮政给她

搞过去了一顶帽子。后来——就没有后来了,两对便宜货大概刚抵上邮费。不过

吃亏的自然是我,那什么耳钉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戴啊。母亲要是知道,一

准把某只僭越的耳朵给扯下来。

出于节俭的美德,在闲置半年后,我郑重地把那枚硕大的宝石蓝耳钉转赠给

了陈瑶。于是后者的耳朵如期发炎。她恼火地询问原因,我当然如实相告。理所

当然,我获赠了一个大耳刮子,新朋友也消失了一个月。但耳着实留了下来。

每次看到它,我心里都奇痒无比。有次我试着询问耳钉的下场,陈瑶立马绷紧了

小脸。她一拳夯在我胸,甚至掐住我的脖子:扔了扔了扔了,再提我就杀了

你!如你所见,这就是我的朋友,凶悍得令蛋疼菊紧。但她老也并非一无

是处。比如这个雨霏霏的周六下午,在局促的琴房搞起手风琴时,陈瑶就有种

说不出的美。我虚伪地夸赞了两句。她红红脸,翻了个白眼,抬起的右脚终究没

有踹下来。

像是为了证明空暇时间多得难以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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