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纯爱版】(第4章)(12/16)

我突然就心

起,啪地摔了筷子。半晌,母亲才问:咋了?我隔着门帘说:天天都是油

饼汤黄瓜油饼汤黄瓜,吃不烦啊。母亲站起身,朝厨房走来:严林我给你说,

想吃啥你可以自个儿做。

你是我妈!我简直在吼。

你妈怎么了,你妈就得把你像老天爷一样供着?母亲走到门,停了下

来。娘俩就隔着门帘站着。母亲俏脸通红,朱唇紧闭,几缕发丝轻轻垂在脸颊。

我匆匆撇开眼,盯着她尚带着泡沫的手:不吃了!说着掀开门帘,转身上了

楼。母亲站在一旁,没有动。到院楼顶时,母亲喊:严林你有本事儿就别

来!

家已经吃过早饭。我到时正在刷锅。我在厨房转了一圈,拿了张油

饼就啃。问:咋,没吃饭?我说没吃饱。说:你妈干什么吃的?

还有点蛋疙瘩汤,给你热热。我赶紧点。吃完饭,进到客厅,爷爷在捋狼

毫,电视里播着。造纸厂关门之后,爷爷做过两年狼毫,留了点,储在楼上。上

小学时,狗杂老师们总是委托我从家里捎。初中不练毛笔字之后,我也是好久没

见过这种东西了。我问爷爷怎么现在又开始倒腾这玩意儿了。上次脑淤血后爷爷

就有点齿不清了,他说练练手,对身体恢复好。我也跟着在一边捋,有一搭没

一搭地聊着。一会儿也进来了,说地里的玉米苗怎么怎么不好,都比高。

很快到了晌午。新闻里尽是泛滥的长江水。爷爷咂着嘴,开始老生常谈,讲

六八年大水时自己如何英勇地抢救公的猪。直摇,说老伴竟瞎扯,那年

哪有那么大的猪。我两耳竖起,倾听隔壁动静,殷切奢望母亲能来喊我吃饭。但

当然没有,我有点忐忑不安,又有点决绝的快意。中午擀了点面条,吃蒜辣

捞面。饭间问我:不用给你妈打声招呼?我把摇得像拨鼓。饭毕,

又捋了会狼毫,我实在呆不下去了。家能把慾疯。那种无处不在的衰老气

味说不出是该敬畏还是厌恶。

我到工地上转了会,没找到工。说实话,这家伙还挺爷们。见我 年纪小,

总会安排些轻松活儿给我。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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