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纯爱版】(第9章)(12/19)

杂物间,像是在极力确认着什么。我有气无力地朝

家走去。农 村服毒自尽,尽管这种方式最为惨烈而痛苦。14岁时我已有

幸目睹过两起此类事件。那种吐白沫披散发满地打滚的样子,我永生难忘。

母亲从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但是对于死,我们又能说些什么喔。至少对那

时的我而言,母亲已经几乎是个死了。

果然,爷爷在家。看见我,他高兴地发起抖来。我懒得废话,直接问他见母

亲没。他嘟嘟囔囔,最后说没。我又问喔。他说在谁谁谁家打牌。我就出去

,结果跑了一圈也没见着。回去的路上,我一步踩死一只蚂蚁。我感到

自己流了太多的汗,而这,几乎耗光了我所有力气。推开大门,我却看到了母亲。

她满身泥泞地蹲在地上,旁边立着一个绿色药桶。院子里弥漫着氯苯酚的味

道,熟悉得让想打嚏。母亲还是那身绿西裤白衬衫,遮阳帽下俏脸通红,几

缕湿发粘在脸颊上,汗水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下滑落。见我进来,她惊讶地抬起了

。我想说点什么,张张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半晌我才一拳夯在铁门上,

眼泪也总算夺眶而出。我记得自己说:你死哪儿了?!我搞不懂这是怒吼、

哀号还是痛哭。只感觉手背火辣辣的,恍若一枚枚青杏从秃枝上冒出。

朦胧中,母亲起身,向我走来。我用余光瞥着,假装没看见。终于母亲摸上

我的肩膀,抚上我的脑袋。那截白生生的胳膊在我眼前扫过,宛若一条横贯夜空

的银河。于是我就矫地扑进了她怀里。我大概永远不会忘记母亲身上百枯的

气味, 杏仁一般,直抵大脑。还有她的哭泣,轻快地跳跃着,像是小鹿颤抖的心

脏。也不知过了多久,母亲拍拍我说:你发都馊了。

后脑勺的发大概过了俩月才长了出来。我走在初秋的连绵雨天里,老感觉

脑袋凉飕飕的,像是给撬了条缝。一九九八年的秋风裹挟着雨水肆无忌惮地往

里灌,直到今天我都能在 记忆中嗅到一股土腥味。

那个下午我坐在凉亭里看母亲给花花打药。她让我洗把脸换身衣服快回

学校去,我佯装没听见。阳光散漫,在院子里洒出梧桐的斑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址发布邮箱:dybzba@gmail.com 发送任意邮件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