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雪景图】第一幅第六笔（1/16）

作者： 紫岭红山

字数：10484

2019/05/12

第六笔 陈年旧事

方雪晴悠悠醒转时，眼前只有一片空白。『地址 』这种失去思维能力的状态是对神

的保护，她端着堂婶塞进手里的杯子，木雕泥塑般坐了半晌，她才像是在突然间

听到外间堂屋里一片嘈杂。

这声音仿佛非常遥远，却又近在咫尺，不厌其烦地在方雪晴的耳边提醒她发

生了什么。她终究只能默然起身，慢慢地走到了堂屋门。

堂屋里的越发多了，简直水泼不进。们面色各异，语气也或是担忧，或

是惋惜，或是悲伤，暂且不论这些语气有多少发自内心的成分：

……这也太倒霉了。这才几个月呢？两子前后脚的说没就没了。

过年我和狗儿还一起喝酒来着。这还没半年，好好一家就变成这样。

能富两子也是老实，可惜好不长命，唉。现在留下两个娃娃可怎么

办呢？

小的那个还要治病，可怜……

说句不中听的话，那小的怕是不知道自己可怜，也就不可怜了。他们家姑

娘才……

嘘。

看到方雪晴出现，群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着她。只有大门边的石小凯，

甩开他身后的父亲试图拉住他的手，在缝中奋力挤向方雪晴身边。

方雪晴则走向前来扶住她的堂叔，浑身发着抖，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

叔，我再看看那个通知……

堂叔嗯了一声，向群扫了一眼。一位本家叔伯赶紧上前一步，像烫手一样

把那张通知书塞进方雪晴手中。

方雪晴花了一分钟时间让自己鼓起勇气，然后展开通知书。看了一遍之后，

张嘴才只来得及说出一个我字，眼泪便滚滚而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到

她身后的石小凯和一直紧跟着她的堂婶赶紧一左一右地拍肩抚背，良久之后，她

才再次组织起语言：我 妈妈……就算神出问题了……又怎么会死……

堂叔叹气摇，表凝重，但并没有多少困惑：明天一大早我就去神病

院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