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修正版)05(17/21)

:你搞不来,六亩地哪块不得剜条沟啊。

我说:我去嘛。

白了我一眼。

在一片静默中,大家吃完了饭。

母亲起来收拾碗筷时,一直没吭声的爷爷齿不清地说:西水屯家啊,让

他姨父找几个来,又不费啥事儿。

哎哟,看我,咋把这茬忘了?

母亲都没抬,倒菜、捋筷、落碗,行云流水。

见母亲没反应,似是有些不高兴,哼道:这有啥不好意思的,你拉不

下脸,那我去。

母亲端起碗,向厨房走去。

我赶忙去掀门帘。

母亲却停了下来,轻声说:一会儿打个电话就行了。

我在一边,偷偷地瞧着母亲,心里面却鄙夷地想着:多少不要脸的事都做

了,现在却在这里装矜持。

第二天姨父果然带了四、五个,穿着胶鞋、雨披忙了一上午。

午饭在我家吃,当然还是卤面。

饭间,红光满面的姨父着蒜味和酒气告诉我:小林你真该瞧瞧去,田里

尽是鲫鱼、泥鳅,捉都捉不完啊。

对于一个孩童习尚未完全褪去的青春期少年而言,这的确是个巨大的诱惑。

我不禁想象那些高蛋白生物们在玉米苗和豆秧间欢畅地游曳嬉戏。

那一刻,哪怕是对姨父的厌恶,也无法抵消我的心痒难耐。

然而母亲从院子里款款而入,澹澹地说:这都要开学了,他作业还没写完

呢。

我抬,立马撞上了母亲的目光,温润却又冰冷。

这让我没由来地一阵羞愧,只觉面红耳赤,整个像是一团火。

雨终于在一个傍晚停了下来。

西南天空抹了一道巨大的彩虹。

整个世界万籁俱静,让一时难以适应。

空气里挥发着泥土的芬芳,原始而野蛮。

曾经娇艳如火的凤仙花光秃秃地匍匐在地,不少更是被连根拔起。

大群大群的蜻蜓呼啸着从身前掠过,令目眩。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崭新的一切,竟有一种生疏感。

就是此时,姨父走了进来。

他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皮鞋擦得锃亮,这些体面的东西穿着他这种矮胖的

中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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