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修正版)09(7/23)

,像是被浇上了一层沥青。不远街就有个卤作坊,幼年时我老给猪

拔毛。伴着皮开绽的爽快,猪的灵魂像是得到了一次洗礼。我却被钉在院子里,

连呼吸都那么困难。后来姨父把母亲抱起,重又走向卧室。在门,他把母亲抵

在挂历上,猛干了好一阵。母亲像只树懒,把姨父紧紧抱住,搁在肩的俏脸红

霞飞舞。

至今我记得夕阳下她的那副表,像是涵盖了类所有的喜怒哀乐,那么近,

又那么遥远。还有那幅旧挂历,上面立着三个解放军战士,最左边的陆军颇有几

分地包天嫌疑。母亲经常开玩笑说:看见了吧,地包天也能当模特!可我分

明又记得,他们不是抵着挂历,而是抵在侧窗上。米色窗帘掀起半拉,我只能看

到母亲光滑的脊背和肥白的臀。圆润的臀在玻璃上被一次次地压扁,氤氲间

留下一个模糊而雪白的印迹。一刹那,我以为冬天到了。

当卧室的呻吟越发高亢之际,我感觉到干舌燥,我从来没有这么渴过,

以致于我立刻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拿起茶壶的水就往嘴里倒,水柱摇摆着的,

一部分落入喉中,一部分撞击再下巴或腮帮,让我感觉自己像武侠片中的江湖豪

客在喝酒。

脱掉湿了一大片的衣服,我光着身子坐于床上,望着窗外玫瑰色的天空,感

觉自己融入了夕阳中。

那是个永生难忘的傍晚,夕阳燃烧,云霞似血。在电影里,这样的景色一般

意味着要有大事发生。

回想起来,发现总以为自己是清醒的,实际上是很容易被纵的。一闪

而过的念,不经意的回眸,轻微的触碰,甚至那明媚的阳光或者低沉的乌云。

无数的细微不可察觉的东西织在一起,让你自以为是地做出了某些决定。

我背靠着门站了许久。起初还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后来屋里就暗淡下来。我

侧耳倾听,一片死寂,连街上的喧嚣都没能如约而至。躺到床上,我闭上眼,顿

觉天旋地转。有那幺一会儿我感到自己悬浮在空气中,似乎扑棱几下胳膊就会冲

破屋顶,升入夜空。再后来,空气变得粘稠,周遭忽明忽暗。我发现自己在乡道

上狂奔。瘦长的树影宛若跳跃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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