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夏之远——杨门女犯考】第二章 3-4（13/15）

那个身份。杨家嫂嫂从拆了封泥的酒坛开处伸进去四

支手指，单手提起这个八斤重的瓦罐举在自己胸前，左边再去端一个碗盏，右边

翻腕倾酒。跟在她身边的风儿接过坛子抱住，让大嫂可以双手捧酒去敬一敬客。

酒碗过来过去的，此起彼伏，贩子的眼睛转来转去，总还是着落在一大

一小的两个子身上。两位子陪着客吃酒闲话，也知道要照应他眼睛的着落，

所以也一直没有穿回去衣服。房屋中央的，板凳前边，只见到赤腿旋绕，铁索勾

连，铿铿锵锵的四只光脚挨挤在一起，彼此摩挲踩踏，有节拍，有韵律，暂且代

替了箫管和琵琶。嫂嫂领着风儿围绕这几个男俯仰周旋，被灶膛的柴火映照出

来，胸肚腹都像稠密的青铜融下了汁水一样，闪闪烁烁的波动。汉子不知道是

喝到醉，还是看得痴呆了，汉子说，嫂嫂好酒，嫂嫂好一副赤膊！

想想嫂子当年……凤冠白马都不用说了，就是那一身的连环锁子甲……都该

是皇帝赏赐的，黄金打出来的吧，嫂嫂那个冠上面两支野毛，脚下蹬一双绣

花靴子，牛皮的长筒马靴啊，比的膝还高呢，鞣的好，缝的好，黄油呢绒打

磨一遍，再打磨一遍，也是金光锃亮的……对啊，咱家就是做的牛马生意，有牛

皮，有羊皮，回去就挑一张好的给嫂嫂送来……就是那个……呃……

就是嫂嫂你现在好像不怎么用得着了。

杨家嫂子抿嘴笑笑，那些都是戏里演的……

汉子说，咱家当年也见过能打的。咱们老家里周围都是高山，山里多有

土匪，土匪也是有男有的……惭愧的就是小时候生顽劣，见到那种蒙面劲装，

足蹬一双长靴再提上一杆朴刀的强心里就直犯嘀咕。其实咱家当时嘀咕的就

是……不知道那一套行里边，包裹住的那个馅子该是个什么样儿？肯定也是有

的，有褶的，该长黑毛的地方也长黑毛毛吧……那么一顺着想下去，根本就停

不住了……

嫂子说，子还真没有用过朴刀……子过去……算是使过几年长枪吧……

她两手端碗给那个汉子送上酒去，还是一点一点，平平和和的笑着。要说当

年，做嫂子的当年也是给英雄敬过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