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狂乱】（1）（15/79）

时候邵飞还在上小学，他只记

得总有不认识的跑到家里来要债，一坐就是一整天。

妈妈就是那个时候走掉的。

后来，厂子起死回生。但妈妈也没有再回来。

邵飞穿过空的客厅，将烧水壶灌满。他愣愣的站在灶台前，看着壶中水

滚滚而开。

开门的声音响起，邵飞几步走出厨房，迎接着刚刚跨进家门的男。

邵学军一只手挽着黑色的皮手包，另一只手提着几个塑料袋，风尘仆仆。

买了点好吃的，还热乎着。去拿盘子装一装，咱过个年。邵学军微笑着

对邵飞说道，他换好拖鞋，将身上的大衣挂进衣帽间。

邵飞已经将近一个月没见到自己的父亲了，他接过邵学军手里的袋子进了厨

房。

一条黄焖鱼、几两油焖大虾、还有另外三荤三素的六道菜。

邵学军走进厨房的时候，邵飞已经冲好了六个盘子。父子俩沉默着，把从饭

店买好的年夜饭摆在盘子里。邵学军从冰箱里拿了两个易拉罐啤酒，还有邵飞的

可乐。

屋子里的暖气烤的面颊发烫，每年例行的春节晚会在电视机上如火如荼的

开始了，火红的喜庆色彩不停渗入邵飞的瞳孔。他看着荧幕上的小品演员卖力的

工作、赢来台下如雷掌声，自己却无法抛却心里的凉意。

补习班上的怎么样？邵学军夹起一片猪，放进邵飞碗里，宿舍住

起来还行吗？

挺好。都挺好的。

邵飞，花了那么多钱，找了那么多关系送你进去，别再让我反反复复心

了。要争气，知道么？邵学军语重心长的对邵飞说道。

我知道，爸。邵飞低扒饭，含糊道。

邵学军看着自己的儿子，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电视继续播放着，连傻子都知道，不过午夜十二点这趟节目是不可能结束的。

两吃完饭，并肩坐在沙发上瞪着面前跳动的斑斓色彩。对邵飞而言，没有

比与父亲沉默的坐在一起更煎熬的事。他等待着，等待着，直到又一个神经兮

兮的小品结束为止。

爸，我上去玩会儿电脑。他鼓起勇气说。

邵学军手里捏着电视的遥控器，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