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临安篇（2/71）

良久，夏用和微微欠了欠身，“秦帅？”

秦翰点了点，“好。”

夏用和也点了点，然后道：“散了吧。”

帐中的将领如梦初醒，参差不齐地向几位主官跪地施礼，然后铁甲铿锵地离开中军大帐。

刘宜孙一雾水，出了大帐才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张亢冷冷道：“要退军了。夏帅请秦帅断后，秦帅也答应了。”

明白过来的刘宜孙无言以对。仗打到现在，粮已尽、士气全无，除了退军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只希望秦帅的选锋营能牵制住江州贼寇，免得在撤退中再次遇袭溃败。

“王指挥！折指挥！种虞侯！”

张亢熟络地打着招呼，叫住几名将领。几似乎随意地聊着天，十分默契地避开撤军的话题，气虽然称不上轻松，但没有剑拔弩张的紧张。

刘宜孙默默看着，发现张亢叫住的将领有捧左厢军的王信、折继闵、种世衡、郭逵，龙卫右厢军的赵珣，但没有一个来自捧右厢军石元孙麾下的将领。

众将谈片刻，也没有说什么便各自散去。但张亢已经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每个肯停下来寒暄的将领，都将是自己在江州之战中最可靠的友军。

“这一仗打完，捧、龙卫两军的将领恐怕要全换一遍。”

回去的路上，经过金明寨被焚烧过的辎重营时，张亢这样说道。

短短两个月内，遭遇过战败、父丧、被囚、执掌一军这一连串的经历，刘宜孙成熟许多，已经没有初来时担当先锋的锐气。他沉默多时，然后道：“若不是这一战，谁能想到禁军最锐的上四军会落到如此地步。”

“有功不赏，有过不罚。只要能在几位主官面前混个脸熟，就能受到提拔。”

张亢道：“这仗能打到今天，已经称得上是将士用命了。”

刘宜孙默默无言。出师之前，他一直认为捧军兵强甲，是天下有数的强军，直到在江州城下，他才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不败雄师，意识到上四军与真正的兵差距有多大。

张亢道：“眼下三位厢都指挥使出缺，削尖脑袋找门路的也不知有多少。”

刘宜孙忽然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你不会想让我当厢都指挥史吧？”

张亢哑然失笑。“怎么可能？三个厢都指挥使的位子，卖掉两个，还得留一个国装点门面。我看不是王信，就是周美。”

“为何不是曹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