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饿】（3/4）

程羽下意识的再次衔起根茅，嘴角叼着，望向远处发呆。

……

转眼间坠落西山之后，天色逐渐昏暗，聚拢在各自窝巢附近的众麻雀们，叽喳之声渐渐稀疏。

雀老娘从外面飞回，打着饱嗝招呼程羽回巢休憩，她在外面吃了个肚儿圆，却不知程羽这一天水米未进，已饿得有些打晃。

但吞虫咽这种腌臜事他绝对接受不了。

真香更是不可能的。

这辈子都不会再真香。

无他，只因这只麻雀体内是一个真正的魂。

此时他脚下茅屋内恰好飘出袅袅炊烟，趁着天还未黑，程羽飞到院内一个较为安全的角落，寻思着能不能找机会吃上点他家的剩饭也是好的。

屋内只有一男一两，男的就是顾二，看长相三十有余，四十亦可，正坐在炕沿看着自家婆娘在灶台跟前忙活。

顾二媳掀开锅盖，从锅中舀出一碗冒着热气的开水，小心端给顾二。

顾二面无表的接过晾上一会，就着碗沿儿吹几凉气，也顾不得烫嘴便咕嘟咕嘟灌将下去。

程羽没想到这家子看着家徒四壁，生活倒也算是讲究，竟还保持着喝开水的好习惯。

据他前世太爷爷所讲，普通家常喝烧开的水，那是在建国后才逐渐普及的。

“啊……”

顾二喝完抹一把嘴，将碗递给自家婆娘道：

“与你留有一，喝了早些歇息吧。”

顾二媳接过碗一仰而尽，连碗底最后几滴都不放过，这才收拾停当，转身出门去关院外篱门，恰好遇到一邻家村从门前路过向她随问道：

“顾二家的，用过晚食哩？”

“啊，用过哩，随便打了点菜粥对付肚子而已……四六家的，可也用过晚食哩？”

“不曾，这就回去，我家今食厚粥。”

顾二媳闻言微不可见地撇下嘴角，也不再答话，上篱门转身进屋关门上炕，没好气地招呼顾二睡觉。

而程羽却跟着那四六家的村飞至她家，好见识见识何为厚粥。

在一座几乎和顾二家一样的灶台上，同样烟雾缭绕，程羽落在院墙上伸细瞧，哪知四六家的掀开锅盖，里面所谓的厚粥竟是开水煮石……

肚中饥饿的程羽还不甘心，又飞去前后左右相邻几家串门，境况竟与顾二家相差不多。

原来煮开水并非只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