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尝杏果(一)(1)(2/3)
树下将及腰的枯里。屋门一律都钉着三寸宽的小木板。上面用墨汁儿写着办公室、会计室、仓库等名称,均出自振书的手笔。
屋内的光线虽暗,但摆设仍然一目了然。靠北墙安放着一张连体大桌子,足有两张桌子那么大,可以东西两边对面坐办公。再加上两条木质排椅,整整占了整个屋子近一半的面积。这样的办公桌子,在公社及村队里随处可见。靠东墙立着一排橱柜,里面盛放着村队的有关帐目资料及零零碎碎的常用家什等。
酸杏正一个靠在排椅上打盹。
前天,他到公社去开会,在镇子大街上碰巧遇见了四方。四方非要他开完会后到他那儿去吃饭。酸杏就去了,在四方宿舍里,与四方喝了些酒。临走,四方四顾无,偷偷从自己床铺底下摸出两根干瘪得不成样子的棍。自己留下一根,把另一根用报纸裹了,慌慌地塞进酸杏随身携带的提包里。他悄声道,是驴鞭吔。说罢,也不管酸杏的反应和谦让,便把他强行送出了饭店大门。酸杏虽然面子上有些尴尬,心里实则高兴。一路上,他就想,四方这小子好会生活嘛,尽花心思弄这儿。
回到家里,他原本想当晚就让煮了吃的,试试管用不管用。有茂林和振富结伴前来汇报北山脚下筑坝工地的进度况,他便没敢拿出来。待俩走了,这晚饭也就稀里糊涂地吃完了。
他把牛鞭放进“气死猫”里,留待以后再吃。这“气死猫”,是当地对高高悬挂在屋梁上篮子的统称。意为好东西就搁在这篮子里,任猫馋死气死也没用。既上不去,更够不着。岂不知,酸杏没把自家猫气死,反到把自己气了个够戗。夜里,老鼠撒了欢儿,整整啃去了半根驴鞭。
酸杏不敢再留着,就让整个地煮了下酒喝。果然劲儿大,弄得俩大半夜也没睡好觉。今早儿起来,就觉浑身乏力,眼仁儿泛青,困眼朦胧的。想是昨夜劲儿使大了,没休息好。他还落得好一顿数落,说老了,老了,也不正经点儿,叫娃崽儿们知晓了,还咋有脸面吔。
按往常惯例,他早躺在家里床上补觉了。不把睡眠补回来,他是坚决不会下床的。但是,今天就是打死他也不敢再蹲在家里了。
按照前天公社会议安排,这几天,公社要对各大队冬季水利建设工程进展况进行督查。不打招呼,不定期,随时随地进行抽查。查好了,开现场会,树典型,受表扬。查孬了,写检查,通报批评。严重的,就要追究主要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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