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燕歌行（2.5-2.8）（6/35）

然芳华将逝，仍能看出昔的阿娜美貌，只是她们的目光或是惊惶，或是疲惫，或是木然，再没有曾经的灵动。

车门打开，一双薄底快靴落在踏板上，然后一跃而下。

内侍伏身施礼，才叩见上官。

后面的众也齐齐伏身，罪见过上官。

免礼。

声音意外的年轻。

众直起腰，目光上移，只看到一披着玄黑色的熊皮大氅，脸上却戴着一张银制的面具。

那站在大门处，阳光从他背后入，将他身影照得闪闪发亮。

在他顶的门楣上，挂着一方匾额，匾上黑色的字迹颜色已经脱落大半，从残留的刻痕上，勉强能辨认出上面写着两个字：永巷。

众齐齐伏下身，他们只知道今天有一位身份极要紧的大物要来，却没想到来会戴着面具。

能够使动几位中常侍，偏偏还要掩藏身份，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要在永巷做的事绝不能泄漏分毫。

众加倍小心，眼睛都不敢看。

一名内侍伏身禀道：禀上官，北宫历年被打入过永巷的妃嫔宫，共一千三百七十，如今尚存二百六十一，按单常侍的吩咐，小的已将其尽数召至巷中。

戴着面具的大物点了点，然后穿过群，踏入巷内。

巷子正中是一处圆形的空场，此时已经按照吩咐事先摆好坐榻，铺好锦垫，旁边还放了两只熏炉，用来取暖除秽。

程宗扬走到榻前，撩起大氅，拂衣坐下，隔着面具往下看去。

数百名子鬓发如云，黑压压跪成一片。

最前面一名美貌的少，正是董昭仪。

先帝内宠极多，有名份的妃嫔便有二十余位，然而此时尚存的不过三五而已，自董昭仪以下，尽在此地。

董昭仪先时也曾被打入永巷，吃过苦，一来年轻貌美，二来屈意奉迎，被当时的永巷令吕冀开恩，赦免放出，今次不知为何又被召来，心下不免忐忑。

意识到扫来的目光，董昭仪扬脸露出一个媚笑，红唇却禁不住微微发颤。

那开道：我这次来永巷，是奉两宫之命巡视传谕。

天子驾崩，新君继位。

皇后不将移居永安宫。

太后与先帝一众嫔妃，移居长信宫。

皇后下诏，天子登基，大赦天下，永巷的罪一并赦免，复其旧位。

下方静悄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