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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梢,偶有惊起的倦鸟扑楞了一下翅膀。

沈拓抱了刀坐那监视着贼犯,宜州官差哈欠连天的过来,瞟着眼,道:“这几个贼犯睡得如同死猪,别说逃跑,扛起来扔河里也不醒。”

沈拓眼皮都没抬,沉声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宜州官差笑:“我也说说,哪敢掉以轻心的。”他话虽如此,挨了沈拓坐了,初时还睁着眼,不一会一歪,张着嘴就靠着沈拓的肩膀睡着了。

沈拓一刹的表难以言喻,握刀的手一紧,差点就想抽刀劈过去。阿甲难得看沈拓吃憋,缩着脖子差点笑出声来。

沈拓忍着子,也不唤他,只将他往长凳上轻轻一推,由他趴那。宜州官差也是天赋异禀,饶是如此愣是没醒,拿手挖挖鼻孔,仍旧睡得死沉。

沈拓抬手拍拭下自己的肩膀,若是阿圆靠他肩上,他必定半点也舍不得将推开,不过,靠着睡也不舒服,躺在膝盖上睡或许好受些。这样胡思想着,倒找到打发时间的办法,长夜都变得不再难熬。

一片月光鼾声中,阿甲低声问:“都可是在想嫂嫂?”

“嗯。”

“都年底就要与嫂嫂完婚了!”阿甲有点羡慕。

“你也可以成家了。”沈拓道。

阿甲苦笑:“谁个会把小娘子嫁我,家中一个瞎眼老娘,瘫了的老爹,连多的一间屋都没有。我一个差役,没个正经的奉禄,只靠赏银过活,这还是明府大方、都厚道,有些个独的,自个填塞尚且不够,哪肯分出食。”

“我只道老天欺我良多,比之你,却还有几分运道。”沈拓道。

他父亡之后,沈母急着改嫁,好事者指指点点,嘴唇一碰什么屁话都能嚼,连沈计乃是沈母背夫偷生之言都有。沈计年小,一夜之间天翻地覆,因沈母之故,连邻里幼童都不与他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