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卿欢】（1-16）（9/39）

几顾灼之与叶半秋尚在宫外行事，所以自她醒来，还未曾见过师傅一面。

顾予轻去房中换了身行装，梳洗了一番。寻了条银色发带挽过发边束了一些上去，其余的就半披在肩，垂于腰际。

发髻间别上一只剔透的白玉雕花簪子，与墨发黑白相映，衬得她整个如玉无瑕，便是她往常惯有的打扮。

她出了门，在廊外迎面撞见了一名身着玄衣的子。

是叶半秋。

濯雪宫弟子皆着统一形制的素白宫装，也唯有叶半秋平里偏黑，在一片雪色之中，属她最打眼。

“小师妹。”叶半秋笑意盈盈地拦了顾予轻的路，“几未见，可曾有想师姐呀？”

叶半秋眉眼生得凌厉，不笑的时候更显肃穆。她管着濯雪宫一众弟子的修习，在旁面前严肃得很，弟子们都十分怕她。

偏偏在顾予轻面前没个正形。

顾予轻扯出了一抹浅淡的笑，“不曾。”

叶半秋：“……”

顾予轻又说：“师傅现在何处？”

叶半秋捂着心脸上神伤心极了：“小师妹的心里只有师傅，没有师姐。”

顾予轻黑色眸子看着她，淡淡不语。

叶半秋立马正了正神色：“师傅刚回她院中了。”

顾予轻颔首，侧身离去。

叶半秋转看她似清烟一般的身影，面上再无任何调笑的意味。她隐约地察觉到顾予轻似乎与往常不太一样了。

往里，小师妹虽总也一板一眼，可被她一逗，也会显出几分少年的灵动姿态来。

可方才她分明在笑，细观她眼底却恍若一潭死水，连半点涟漪都没有。

顾予轻一路走到了顾灼之院中，进了前厅，没瞧见。又绕去后堂，隔着一扇屏风，隐约可见一个影在后。

她看着那道影，怔在原地。

半响，里的开说话：“是轻儿么？”声音柔和如秋水。

顾予轻眼圈陡然红了，她缓了缓吐息绕过屏风进去。

穿着素白宫袍的子正盘腿坐在榻上，闭眼调息。观之面容已有岁月的痕迹，眼角生着几道细纹，却仍可窥得些年轻时的风韵。

顾予轻走近，眼眸一瞬不瞬地落在顾灼之身上，心尖酸胀不已，险些落下泪来。

她如何都难以将记忆中那具焦黑不堪了无生气的尸体与眼前活生生的师傅联系在一起。

顾予轻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