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 青莲出水，濯然人间（2/3）

李汝鱼沉默了许久，没有去问夫子，为什么有时候你说出一些很惊艳的话时天空都会起闷雷——夫子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也许夫子说了，闷雷成惊雷。

李汝鱼吃百家饭长大，在扇面村最有亲属感的还是周婶儿母和李夫子。

气氛安静沉默。

许久，周小小才起身收拾饭桌。

李汝鱼想起了一件事：“夫子，我们去告诉里正吧。”

李夫子苦笑着叹气，“告诉里正，璧山县大令就会派兵来平叛，到时候孙鳏夫这些大安王朝的会死，甚至于整个扇面村都将犬不留。”

汝鱼，你并不知道当政者对叛的憎恨。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否则以自己的身手，就算不能持剑也能离开扇面村通知里正，但自己没去。

孙鳏夫该死，可其他呢？

归根结底，孙鳏夫一耳，他一死大安王朝便树倒猢狲散。

李汝鱼和扇面村不同，这十年来读过书的中，他和周小小是个异类，触类旁通，夫子也在刻意培育他，读史观今，岂能不明白这点粗浅道理。

转念想来，夫子如此淡定，必然已有对策。

于是起身，“夫子，我回去了。”

小萝莉从厨房出来，笑眯眯的拉着李汝鱼的手放在自己怀里摇晃着，巧笑倩兮，恍若一夜春风来，“夫子，我也回去了。”

李夫子嘴角抽了抽，吃了好大一碗狗粮，没好气的挥手，“走，都走！”

李汝鱼走了几步，忽然回首端详着夫子，认真的说道：“夫子，您难道没有发现，这十年来您的容貌发生了些许变化。”

不是单纯的衰老。

李夫子愣住，他发现了什么？

叹了气，酝酿了一番措辞，确保不会晴空起惊雷，“啊，被时间雕刻着，终究是会改变的，生便如那滚滚东逝水。你不见那青柳江水如天上来，飞流出莽山，东逝入海不归，你不见有朝露晨时起床观镜衣，青丝漫，夕暮闲时临碧波，便已是霜发月白。”

好好的一句诗，却不得不分拆如是。

李汝鱼眼睛一亮，叹道：“夫子好才。”

李夫子嗯哼了一声，这也算才？

小子没见识，夫子我啊，当年斗酒诗三百，那才叫才，曹植那种七步诗在夫子我面前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