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没提过离开东宫(2/3)

曾叫他开怀。

李却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上一阵钝痛。

他喜欢她那么多年,夜梦见的都是他们像小时候一样,隔着远远的夜色,坐在大殿的台阶上,一个吹箫一个奏琵琶,丝丝缕缕,琴瑟和鸣。

他自认是她的知己。

纵使她在世眼里是大疯子生出的小疯子,跋扈任、刁蛮任,身上丝毫不见闺阁淑该有的温婉矜持,也不似官家小姐居于后宅,不成体统。

他却懂得她。

他们认识了九年,或许她也是懂得他的。

只是她不愿懂得他。

和恨总要有个理由,尽管他们有说有笑,她依旧显而易见地抵触他。李却不知道病根出在何处,却隐隐约约察觉到在她身上有一道解不开的心结。

松手了,对他们彼此都好,不用再互相折磨下去。

可惜他不可能松手。

就算把她绑到身边,一年,两年……甚至十年,只要她能看清自己的心,那万般煎熬,万般折磨,没有一样是不值得的,没有一样是惋惜的。

俗话说久见心。

她迟早会懂得他的。

李却打定了主意,冷着脸从药坊后门离开。

走的时候,他还在想着法子,应对裴玉照来的软磨硬泡。

可她竟再没提过离开东宫的事

甚至早起了看他更衣,入夜了等他沐浴。天气一热就嘱托下给他备冰,天气一凉就盯着他加衣裳。有一回沐浴,她还偷偷摸摸地跟了过来。

身子泡到浴池里,也不安分,抓起水就往他脸上撒。

最后两个好一阵打闹,扑通一声滚到台阶上。

裴玉照压在底下,李却怕她摔坏,慌忙撑起身子查验。

她却亲了他一,咯咯笑着跑了。

他们待在一起,是真的很快乐。快乐到李却生出一丝错觉,仿佛她那一对沉见徴的温许诺,那细致动的表白,只是随说出去哄他的。

毕竟她还说过喜欢自己呢。

李却半信半疑,及至又一次将沉见徴传唤到东宫时,见到了他手腕上结了痂的疤痕,打听到他有一阵时间拘在二门里养身子,才渐渐说服自己。

他准是以死相过表妹。

木,孰能无,何况是表妹这样心软的

她说那些话,不一定是动了真,也许只是怕这再度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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