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55）（9/14）

有小内侍将手本转呈御览，朱厚照随手打开，一边蹙眉问道：“可是有皇庄管事强占民田？”“强占民田自是有的，不过却非皇庄管役，”丁寿乜眼朝张懋一瞥，垂首笑道：“是英国公府上庄。

”张懋立目横眉，“一派胡言！”丁寿也不辩解，自顾道：“英国公府上管庄仆役赵文才伪造田契，自云界内地俱都被……英国公购得，侵占县民开垦田土，招聚流民佃种，征收杂谷鹅等物为租。

”骄奢逸，违礼逾制是一回事，不法害民却不可轻纵，朱厚照一拍御案，“英国公，可有此事？”“陛下，老臣不知，老臣朝后便拘传赵文才，详加询问。

”“国公不必费心，我已经拿了。

”“丁寿，你敢擅拿我府中？”张懋怒火满腔，当老夫是周玺、郭东山之流不成。

“即便赵文才果真霸田亩，自有有司鞫问，何用你锦衣卫多管闲事！”张懋的吐沫星子都快到丁寿脸上，二爷却也不恼，“国公说的是，但若赵文才以下犯上，聚众为……呵呵，不知关不关锦衣卫的事？”张懋一愣，瞬间更加恼怒，“休得胡言，你这是欲加之罪！”那庄上有多少张懋心里还不清楚么，那几个敢在畿辅聚众作，不说几十万京营马，便是当地守备乡兵就能立即平了它。

前几上蹿下跳的左班文官们如今终于有机会在旁吃瓜，看着武臣勋贵的二位爷唇枪舌剑，这早朝似乎也不那么枯燥了。

“丁卿，朝堂之上不可信开河。

”朱厚照也不相信一个庄能干或敢干出造反的事来，除非——背后有支持，小皇帝在脸红脖子粗的张懋身上巡睃一番，这老儿虽说骄逸，但还不像得了失心疯的样子。

“陛下，遭夺地之民屡诉与官，赵文才自恃国公府撑腰，坚不就讯，后当地兵备官逐走为文才佃种流民，使之各归其乡，高稳等无所恃，遂以前地赴京献于官家。

”“这处置挺好啊，除了老国公府内下过于跋扈。

”朱厚照不忘敲打张懋一二。

张懋惭愧垂首，“老臣今后一定严加管教。

”“可惜，事并末因此而结，”丁寿展颜一笑，徐徐道：“弘治十年，先皇先后遣宫内中官与户部、巡按御史等官往地实勘，设立皇庄，并命中官张璇等督理，那赵文才称其界内近东之地为国公产业不听拨付……”“先皇仁厚，岂能与国公府争产，勘官便如赵文才之言筑立封堆……”丁寿见张懋额上已现冷汗，淡淡一笑，继续道：“可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