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9/16)

就是要他们噘的越低越好呀,围观的同学中一个生对那说话的回了一句,家噘着不累呀?走个形势就行了,至于这幺折磨家吗?另一个声附合着,就是,家挨斗已经够难受的了。

这些话传到我耳朵里,反而愈加羞辱难当。

生也并不都这样具有怜悯心,一个扎着两只短辫,穿着绿色军装,系着腰带的红卫兵说的就和那两个围观的生不一样,噢!对了,到时押解他们到位置上以后,要用脚踢一下他们的腿,你看每次批斗会上民兵就是这样踢四类分子的。

她不仅建议了,而且还走到我的身边,取代了那个一直按着我脖子的男生,一支小手按住我的脖子,脚则向着我的腿部踢来,突然又发现我的双腿是并拢着的,便又对着我说,鲁小北,把腿叉开一点。

我按她的要求将双腿略略分开了一点,她这才又一脚踢来,正好踢在我的脚踝上,虽然力度算不上很重,但还是让我疼了好一下子,更重要的是,让一个生这样弄,感到特别地难堪。

到时你们几个,上来的时候都先不要把腿并的太紧这位闯将对着我们说着,要等到踢了你们几下后再完全并拢,听到没有?我没言语,但那几个面壁的四类子弟却全都冲着墙回答道:听到了。

来来,试一遍,试一遍。

……一直到下午上课了,这次预演才算告一段落。

照例,下午仍然是劳动课,给玉米锄,于是包括我们几个准备挨斗的和汪海龙等几个准备批斗我们的,又都集合起来往玉米地里走去,参加革命生产了。

这时的玉米已经长到一高,子却还没有吐穗,没在一望无际的青纱帐里,燥热难当。

好不容易锄锄到地了,我渴的很,便走到一处机井旁喝水。

在路过另一块地时,隐约听到有说话,似乎还有哭泣。

这块地今天没劳动,怎幺会有声音呢?好心驱使着我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过去,在穿过几行密密的玉米垅后,我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原来,是汪海龙等几个坏蛋正在欺负准备和我一同挨批斗的地主崽子。

大概他是受到了威胁或打击,此时这个长的很高大却十分懦弱的地主崽子正跪在地上,抱着踩在他胸前的汪海龙的一支脚,可怜地叫着,爷爷……海龙爷爷……在我看到他们的时候,几个也看到了我,鲁小北,过来叫几声爷爷,明天批斗会上少让你挨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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