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做轿】(一)(2/5)

家里那一亩三分地也就租给了别,年尾再收点租金。

如此一来,村东柳家的子慢慢过得红火,去年尾还盖起一幢两层的小洋楼。

这还不算,柳大林拿出些本钱,把村中老屋修整修整,开了爿小店,卖些油盐酱醋小零食,让他媳儿管着。

柳大林的媳儿姓胡,名字叫得好听,叫杏儿。

胡杏儿这个,不像她的名字,咬起来嘎嘣脆,她很软,软得像面糊糊,手一捞一捏,全从指缝中流出去;她也细,细得像柳河边的沙子,水一冲便没了踪影,连浑都不起;她又很拧,拧得像天津麻花,叫你解不开,恨不得一全吞下去。

胡杏儿是外乡,娘家住在五十里外的胡家村。

胡家没有男丁,一共生了姐儿三个,胡杏儿排在老二。

胡家姐妹都是远近闻名的芙蓉牡丹,到得婚嫁年龄,撮合的媒婆挤破了门楣。

胡老爹眼高,把大姐梅儿许给姓金的家,三姐果儿许给姓龙的家,都是家道殷实的主儿。

偏偏这二姐杏儿看走了眼,相中木讷的柳大林,说他忠厚老实,会是个心疼媳的男

胡老爹尽管不愿意,但实在拧不过儿,也只得允了这门亲事,贫富都由得她去。

嫁给柳大林,多少说她鲜花被牛啃了,胡杏儿不管这些,一心一意持小家,与丈夫相亲相,在第二年上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柳树。

柳树这孩子,除了长相,全无他爸妈的半点影子,说他爸爸憨厚,他就调皮捣蛋,他爸爸领着他上街玩儿,他敢把炊饼铺的炊饼每个都咬上一,气得他爸爸抡起蒲扇大的巴掌,要扇他腚锤子,却总也扇不着;说他妈妈细软,他就粗枝大叶,他妈妈让他到村打点酱油,直到全村都吃饱了睡觉,也没见他回来,气得他妈妈起擀面杖粗的杨柳枝,要抽他腚锤子,却总也抽不着。

他就是要和他们对着来,他还有一样,就是点子多,聪明。

柳树打小不书本,好摆弄锛凿斧锯,找些木柴棍儿劈劈砍砍,也能做出个玩意儿来,像模像样。

本族堂叔祖柳三爷爷看他有禀赋,便来说合,想让他跟自己学做木工。

胡杏儿不乐意,说如今这年月读书上大学才是正经出路,靠做些桌椅板凳何时才能出地。

三爷爷回得好,说21世纪不以那片纸论英雄,做木工的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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