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做轿】(四)(5/7)
狗臭屁,你睡了我,还装什幺大瓣蒜,是男
幺?柳树见他出言不逊,又要上前拼命,好歹被他妈拦下。
此刻田杏儿面如土色,却不忘思量前后:儿子睡了?睡的还是村长的儿媳
?那还了得!不对,程阳打着光棍,满村
都知道的,这一夜之间哪来的老婆?必是他信
雌黄,不定在哪儿吃了亏,却来找我儿子晦气。
别小瞧了田杏儿,虽软弱,可也有护犊之心,断定程阳是冤枉好
,便壮起胆子驱赶他。
岂料程阳不是善男信,用力一甩把她甩出老远,踉踉跄跄往后退,右脚不偏不倚正好踩上大黄的狗食盆,赶巧那盆里仍剩着菜汤,许是她心疼大黄,怕它饿着,因此盛得满了,大黄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完,这可把
害苦了,只见她脚底一滑重重墩在地上,得亏身后两坨腚锤子厚实,起到护垫作用,否则便墩成烂白薯,煳了一地。
纵然这样,这一墩也够她受的,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正躲在一旁的大黄见菜汤洒满一地,心疼得像掉了块,忙过来悉悉索索舔食。
这半年它在外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节俭,只是眼见主母受伤倒地也不闻不问,未免有些忘恩负义。
程阳见田杏儿摔倒,竟然爬不起来,以为是伤了什幺地方,还伤得挺重,心下害怕,赶忙开熘,嘴上却不肯饶,叫嚷你等着,装什幺死,老子跟你没完!程阳跑路开熘,柳树顾不上去追,看妈妈要紧。
可先入他眼的,是大黄只顾填饱自己的狗肚子,留他妈妈躺在地上呻吟,那形要多悲凉有多悲凉,不免又心
火起,飞起一脚狠狠踢去,喝骂:没心没肺的狗东西,养你啥用?大黄早前挨了顿揍,多长了个心眼,听闻风声,忙矮下狗
躲过一劫,看看地下,又看看少主
,见他横眉立目的凶煞样子,比欺负自己的野狗都厉害百倍,立时吓破狗胆,啊呜夹起尾巴,寻着程阳的去路,也跑得没影没踪了。
田杏儿缓过气来,见儿子又踢狗,便埋怨他:又踢它作啥,它一畜生,懂啥?唉,这一走,不知何时能再回来,多半是不回来了。
末了又哎哟哟呻吟,原来是崴了脚脖子,钻心地疼,动也动不得。
柳树搀扶妈妈回屋,田杏儿没坐也没躺着,趴在厅堂的长沙发上,腚没噘便能翘上天,鼓鼓囊囊隆起一大包。
柳树无暇顾及这个,拿来药酒给妈妈上药,可是妈妈的脚却让他分了,那十根脚趾,个个粉粉嘟嘟,彷佛初生的小耗子,全不似糟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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