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园故旧（4/7）

上前两年为躲朝中……”他终于意识到这事不好同面前说，尴尬住了，“就是侍聘来也是一笔花销，还有未来分家，孩子们出阁……”

“又没旁在侧，殷哥怕什么。”少阳王只笑，“为躲朝中士族攻讦，只好做个阿兄似的纨绔子弟，身为名门贵胄的国公世子反不顾德行名声硬聘侍，好装贪财好色的卑猥样子……韬光养晦，以退为进——算来还是我行差踏错，连累近臣。”她叹了气，“如今老四就这么没了，虽事发突然，却也算好事，后应当是起不了大了。”

“殿下也是一样，不必再提心吊胆了。”赵殷笑了笑，“熬过今冬明春，北边要追水放牧，也就消停了。”他甚至从底下炭火里夹出几粒烤得火热的栗子，拿衣摆包着捏碎了壳儿，取出里果仁来，“难得的好东西，从幽州城里弄来的，臣就这么几粒，殿下可别教晓得了。”

也不知他何时塞进炭盆子里的，变戏法儿似的瞧得少阳王瞠目，“好东西我可不客气了，定不说与他知晓。”才从火里取出来的栗子烫手，两拿衣袖隔着一通吹丢才总算囫囵喂进嘴里，“呼……好烫好烫……！”

许是熟栗烫嘴，麻了舌，那时候倒没想过，原来这火线一直到今才烧尽。

“陛下。”宫车停了下来，想是到地方了。

“顺少君还在？”皇帝等着宫布好台阶手抄，顺问起来，“做什么呢？”

如期从里小跑来打起车帘，赶忙慌地扶了下车，“公子他……哎呀陛下，公子酒饮多了，在檐下睡着了。”

啊……皇帝哭笑不得，“你们也没个叫醒他？”

“阿努格叫了，没叫醒呢，等不敢叫，只有等陛下回来定夺。”如期压低了声音，“先司寝来了一趟都叫公子轰走了，可凶呢。”

“法兰切斯卡还没回来么？让他叫就是了。”

“没呢。”

积雪还没化尽，只扫至路边堆着，如期鞋面上隐隐深了一块，约莫是回来走太急浸湿了。这孩子，还沉不住气呢。皇帝应了一声，“罢了，法兰切斯卡不在你们也制不住他。胆子倒大，司寝都敢轰，瞧着今儿是赖在这了。”她随手脱了手抄递给如期，“不用这个了。你们都进去吧，外冷，好歹值房里有炭火有地龙的。外东西先撤，用不上了，再给朕弄碗夜宵，送进东暖阁里去。”

“哎。”如期应了一声，一下又停了脚回来，“陛下，要不还是先扶您进去吧，路上滑。”

皇帝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