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3/6)
小声和我谈,你是陈年的妹妹吧,真可。我顶不被说可,在那时的我眼里,可等同于幼稚,不过学姐这么漂亮,我忍了。她又问,你哥今天好像不大高兴?我有点心虚,往小马扎的方向瞥了一眼,陈年面无表。他平时也淡淡的,不过现在确实看起来要更冷。我打哈哈道,他可能昨晚没睡好。学姐似乎有点犹豫,然后打开书包,拿出一只信封。粉色的,有心图案。我顿时哑然,怎么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学姐往陈年那边瞄,确定他没有发现,压低嗓音对我说:这个,等你哥心好的时候能不能帮我转?
不能。我在心底冷声道。
没等我措辞开,她又从书包里掏出一瓶酸,温声道:给你喝。
也不是不能。我对学姐展颜,接过了信封和酸。
这是中学里最时兴的一款酸,小玻璃瓶装的,绿皮封,滋味极好。三块五一瓶,学生们课后常去小卖部买来喝。只是对我和陈年而言,略贵了些,迄今才只喝过两次。因此学姐把这样一瓶酸摆在我面前,谁忍得住?看她的打扮,家里经济不坏,对她而言就不过是一瓶酸,我受之无愧。
也算她走运,前的书都被我刚刚上缴,她这封算是劫后余生。
我问学姐:你和我哥是同学?她点点:前后桌。
我不禁腹诽,这些孩子怎么都不好意思亲手递给陈年,偏要麻烦我,要说不好意思,她们却又敢写书,说实在的,这些书送得还无甚新意。那时的我尚未涉猎言,半点读不懂少心事。
直到下车,陈年与我都没有眼汇。我撇撇嘴,多亏如此,否则这桩暗地易还瞒不过他眼睛。
这一天的课听得并不安宁,我时不时就想起陈年那张冷脸。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了,也不能和他一起回家。陈年读高一,要被晚自习困住的。我回到家,看见母亲在打电话,嘴里说着:是的是的,还要麻烦周老师多督促这孩子,诶您辛苦,谢谢您,就先不打扰您了。我一吓,周老师是陈年的班主任,母亲竟然兴师动众至此?不敢作声,我直往小书房钻。说是书房,其实相当简陋,一张长桌我和陈年挤着用,墙上钉了个书柜,其余空间大半都用来堆杂物。父母都是工薪,并非不能体面生活,给我和我哥一间像样的书房卧室,只是早年父亲看病,家中负债现在还未还清。我扫一眼寒酸书房,嗬,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母亲进书房时,我正伏案做功课。她照例翻翻我的练习册,又放回去:粗心的错误要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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