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舞】第七卷 四鬼成羊 52（9/12）

非是涉世未深，天真无知……不是外在的能或不能所致，而是纯洁天生就该如此。应风色一直以为“仙气”二字，乃是三流文腹无笥书，拿来搪塞敷衍的烂俗穷笔，今方知自己识浅，没见过这等仙气的绝世美颜。

少双目紧闭，弯翘的浓睫连丝毫颤抖也无，安静得宛若羊脂玉雕就。她的脸庞较身子冰凉许多，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应风色开始觉得，她应该是被下了某种减缓血行速度的药，在外有很多反其道而行的温补之法，可使身子逐渐恢复，严格说来并不算是毒；然而，一旦加重剂量，又或困在无法与外界相通处——譬如幽穷降界——这就是杀的手段。

果然。她的命才是第三关的通关密钥，大红马车的存在贯穿了前三关，却未与解令之法直接产生关连，显是通往最后的血衣令之用。

在“河伯娶亲”的故事里，铁腕县令西门豹除去妖言惑众的巫师和乡绅，废止以少祭河神的陋习，救下年轻的河神新娘。此明显扮演的是新娘，故全场未见大红嫁衣，没有能取代她的角色。

不管堤坝破坏与否、蓄洪有无溃决，都不影响少稳定迈向死亡的进程。

被鬼牙众攀上堤顶，抓为俘虏，少受尽凌辱后一定会死；舫舟随洪水冲出堤坝，在水面摔得粉碎，少也会死。就算她运气绝好，这一切最后都没发生，体内的缓血剂也会杀死她。

新娘一死，西门豹即告失败。他最终没能阻止少香消玉殒，是不是因河伯而亡，又有何区别？

降界的使令，必有速解法，就像堤坝的木构里一定有“断龙石”之类的枢纽设计，一斧落下就能溃堤，只是那帮愚蠢的鬼牙众惑于少的绝色，没心思找出来罢了。羽羊神绝不会教他们慢慢炖补为她调养身子，某处定然藏有解药，服下便能救回。

应风色毫无绪，但眼下还有更麻烦的问题。

“不行了……师兄，铁索……铁索要断了啊！”

龙大方惊骇莫名的吼声将他唤回现实，应风色冲到船，见绷成“入”字形的铁链最前端，约拇指粗细的环圈已然崩开，逐渐拗平，全靠两的弯钩勉强撑持，断开不过是数息间的事。

舫舟外的四艘舢舨，鹿希色弄沉一艘，正与第二艘上满载的粗木奋战；储之沁不知是轻功较余为高、欲摆师叔的派、天生胆大，还是责任心莫名的强，逢事必欲出，竟也教她摸上了一艘，拿赤霞剑猛戳船底，可惜破轻利，舢舨沉没的速度慢到令心焦。

第四艘在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