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舞】第七卷 四鬼成羊 53（6/9）

江露橙像泄了气的皮球，失魂落魄也似，默默随龙大方爬上马背，一路无言。

雪晴姓洛，是湖阳武林大豪“万里衔刀”洛乘天之。

她的母亲应是江露橙中的“师傅”，至于是水月停轩哪位前辈，二俱未代，众也不清楚。

洛乘天出身央土名门大清河派，除了师门给的“万里衔刀”之号，江湖上也管叫“掣海龙旗”，为“天下镖”镇海镖局湖阳、湖阴地界九大支局的总镖，也是湖阳城尹田方圃倚重的武胆，又与两湖大营、赤炼堂雷家，以及黑白两道要计十二名缔盟金兰，共组连云社，称“连云社十三神龙”，江湖地位非同凡响，在断肠湖南北两岸是翻手为云覆手雨的厉害角色。

半年前，洛乘天突然逝世，据说是得了急病。

他生前仗义轻财，银钱都是左手进右手出，连长年居住的府邸也是镖局所有，并非洛家的物业。冠盖云集、备极哀荣的葬礼之后，就没听说过洛家的消息了，不想在降界里遇上他的儿。

洛乘天甚至不是东海本地，洛雪晴与鳞族血脉的牵连，或来自母亲那一边。

应风色在风月册中读过“媚骨天生”一说，大抵形容子容貌或身子的诱惑之强，足令男子疯狂。这项特质，在洛雪晴身上发生了微妙的转化，摇身一变成为某种纯净空灵的气质，令望而兴叹，而非欲念勃发。

短短一段路观察下来，就能大致摸清此姝格：洛雪晴安静内向，但也不到木讷的程度；没有深沉到令看之不透，也不致被认为是蠢笨。她经常发呆，心不在焉，但应对江露橙时很可能是在装傻……

脱俗出尘的绝世美，出乎意料的是个普通到近乎无趣的孩子。

对比之下，摆架子的储之沁、总躲在他身后的言满霜，哪怕双面似的江露橙，格都比她鲜明得多，别提连运古色都不敢招惹的杠鹿希色。

——像致的偶一样。

仙吹的一气给了偶生命，也能给它灵魂么？

马车辕座上，应风色偶一回，恰恰对上洛雪晴的视线。

她清澈的眼眸忽有些迷蒙，如云如雾，弯翘似排扇的浓密睫毛颤动，就这么眨巴眨巴轻轻垂落，本已透着酥红的雪颊浮上彤霞。羞意并未减损偶的致，反而使她更贴近凡尘，看起来更有味。

储之沁同她叽叽咕咕咬着耳朵，应风色不认为她会渲染他英雄救美的行径，多半是“这很无耻趁机摸遍你的身子”之类的恶意毁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