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舞】第十二卷 冥王十变 95（5/11）

听过的名——布局论、起手式、边角定式、残局、手筋、死活题，对应〈驳五官王第四〉、〈驳阎罗天子第五〉、〈驳变成王第六〉、〈驳泰山府君第七〉、〈驳都市王第八〉、〈驳平等王第九〉，以及〈驳五道转王第十〉等篇章标题。

功诀多写在行与行之间，也有爬满飞白处的，全是蝇小楷，挤作一团给极大的压迫，能强烈感受书写者的焦躁，近乎病态。

在他开始自自弃、大谈碁道的第三章中段，被褪成赭色的朱墨划了个跨页的大叉，写上“玩物丧志”的评注，其后再无批点，仿佛连审查之也放弃了他。

但这仍是某种障眼法。

整部书末写蝇小楷、或每隔几句便如呓语般入行气诀，干干净净只讲棋的，仅有两章。

“你家祖先悟出功，是在这一章罢？”应风色指著〈驳阎罗天子第五〉，若无其事地问。

莫婷像打量什么怪物般细细端详他。

“理由？”“这书里的功诀我虽没练过，就这么看将下来，没什么令惊艳之处。

”青年耸肩。

“我料功夫必在所见之外，这〈驳阎罗天子第五〉全然瞧不出有行气运功的法门，因此你家里的老，才会这么不重视《驳十王经谬》的原典。

能从中悟出功法来，令祖确是天纵才。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

冥殿的十位阎君之中，第五殿的阎罗天子被认为是地狱的主宰，或地藏菩萨的化身，故十王又统称为阎君或阎罗王。

若著书之想藏起解译通篇功法、化凡入圣的关键，哪有比〈驳阎罗天子第五〉更富隐喻意义的地方？莫婷露出恍然之色，坦率地佩服起来。

她若能再扭捏一点，也许会更可——但现在这样也挺好，应风色心想。

同样的思考模式，末篇〈驳五道转王第十〉也该有猫腻，但百多年来，圻州莫氏无能看出，就连破解〈驳阎罗天子第五〉的才祖先也一无所获，原因可能简单到令咋舌。

“……它就真的只是三百多则死活题而已。

”莫婷摊手。

“死活”是碁道最根本也最重要的概念，从序盘开始，双方竞争的就是扩张地盘，同时压缩对手的眼位。

《驳十王经谬》收录的死活题达三百八十七型，由简至繁，图形绘制得一丝不苟。

应风色一一翻过，光是这样便能看出其中几幅的妙细微，非是虚应故事的烟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