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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说，”指尖抚过对方的脸颊，他轻声说，“你若是下了十八层地狱，我既跟了你这恶，自然也是要一起下十八层地狱的。

”“这倒也是……”元廷秀想了想，笑道，“若在那里有你作伴，上刀山下油锅也是心甘愿……想来南宫那小子也是要去的，没准能把阎罗殿抢过来也说不定，到时候就让他行个方便，让你在我身边。

”“那个耳功很好……你就不怕……唔……”他的声音夹杂在一阵断断续续的呻吟中，“被他听见……”“你还没发现吗？”元廷秀说，“那不是他……老邵可不在乎我说这种话。

”他一怔，本欲再多问几句，但随即就没有余裕再去想这件事。

肌肤终于直接露在夜风之中，阵阵寒意传来，但须臾，对方的体温就驱散了这一切。

深沉的夜色笼罩了大漠，也将那不为知的喜悦和欢愉小心掩藏起来。

“爹，我又来了。

”京畿道前，谢准把酒撒在坟，轻声说。

此次来得匆忙，他没有带什么东西，不过，没有三牲六畜，只有一壶浊酒，于谢英却是十分相配的。

南宫站在边上，默默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座孤坟前在他上次回京之后，终于得以立起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墓碑。

碑上没有墓志铭，也不会有哪个文雅士愿意给那样一个低调了一辈子的中官写墓志铭。

不过那也没有关系，写在墓碑上倒不如记在心里。

“这世道还和你在的时候一样不怎么好……”他说着，掸了掸墓上的杂，“但我在努力让它变得好一点。

”虽然业已故去，但父亲的一切好像都还陪伴着他，那柄快刀，来去如风的无拘无束，以及对抗一切黑暗的勇气。

“你要来拜祭一下吗？”他问南宫。

这一次怎么说也算是儿媳一回上门，不拜祭一下似乎也说不过去。

“当然。

”南宫说着，从随身的香囊中取出一丸沉香，“没有带香烛……就用这个吧。

”他知道，那是南海沉水香，谢英生前从未用过这等名贵之物，没想到亡故之后，坟前却燃起了这种香。

“这个……是不是太贵重了。

”“无妨，”南宫说，“毕竟，我还要感谢前辈养育了你。

”他知道对方于这些东西看得很淡，听罢便也不再阻拦，掏出火摺递给南宫，看着他点燃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