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H】（2/3）

地抚摸起她脸颊一侧。

“唐言章，谢谢你。”

她明显能感觉到那天唐言章与以往的不同。

在她印象里，游刃有余的年长似乎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事而产生过多的绪波动。即便事出突然，也总是能有条不紊压下负面色彩，只剩一面没有瑕疵的坚硬外壳。

也不能这样算。

她确实见过她气极时的模样。

洛珩的思绪戛然而止在某个出离的记忆碎片中。她抬眼，目光落在唐言章切着菜的刀刃上。坚硬的钢闷锤着木砧的声音是沉重的，一下下，一点点，将她们之间已经缓和的氛围凿了个不深不浅的界限。

她走上前，悄悄覆住唐言章有些沉默的手。

她们的体温趋于一致。

“怎么紧张了，唐言章。”她尾音微微上扬，“见的有这么重要吗？”

“…不是这个原因。”年长深吸一气，放下刀柄，将尾指沾到的葱捻下，顺着洛珩的方向转了个身。

她瞧见唐言章有些浅浅的哀恸，在扯出的笑容之前转瞬即逝。

洛珩握住唐言章的手，垂下眉，若有似无地蹭过掌心。

“没关系的。”她开。

唐言章将她的发别到耳后，眉眼微弯，翕动的眼睫犹如亚马逊那只煽动了翅膀的蝴蝶，仅一瞬，她的心也仿佛坠向了无边深海。

“今天是你的生，无论如何，我都想让你再见见她。”

其实洛珩并不记得自己的生。只是过去二十几年，偶尔也会有几个某个模糊的子，空的房间里还剩一点将熄未熄的烛火。

她对生的概念是淡薄的。

也因此当唐言章抚摸着她的眉眼，声音轻柔而缓慢地将这两个字说出来时，洛珩错觉自己回到了孩提时的某一秒。

她会许愿，会盯着最后隐在黑暗里的那簇火苗默念什么。

默念了什么呢。她想不起来了。

“唐言章。”

“嗯？”

“过了这个生，我就二十七了。”她轻声，“我们认识十四年了。”

“…十四年，是我刚认识你时你的年纪。”年长有些感慨，“都这么大了。”

“是啊，再过几年，我就要长到你认识我时候的岁数了。”

“……”

“我追上你了吗，唐言章？”她微微挺立起身子，垂下眼，盯着年长眼尾那道浅浅的细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