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5)(11/15)

的雨声都那么怅然若失。

而彻夜喧嚣的蛙鸣,更像是催命的鼓点,迫我不得不在黎明前的半睡半醒

间把这些聒噪者炖了一遍又一遍。

一天吃晚饭时,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

在母亲的轻声安慰下,她像个小孩那样抽泣着说他们都老了,不中用了,但

庄稼不能荒啊,地里的水都有半深了,这可咋整啊?母亲愣了愣,说她一早去

看看。

直摇:你搞不来,六亩地哪块不得剜条沟啊。

我说:我去嘛。

白了我一眼。

在一片静默中,大家吃完了饭。

母亲起来收拾碗筷时,一直没吭声的爷爷齿不清地说:西水屯家啊,让

他姨父找几个来,又不费啥事儿。

哎哟,看我,咋把这茬忘了?

母亲都没抬,倒菜、捋筷、落碗,行云流水。

见母亲没反应,似是有些不高兴,哼道:这有啥不好意思的,你拉不

下脸,那我去。

母亲端起碗,向厨房走去。

我赶忙去掀门帘。

母亲却停了下来,轻声说:一会儿打个电话就行了。

我在一边,偷偷地瞧着母亲,心里面却鄙夷地想着:多少不要脸的事都做

了,现在却在这里装矜持。

第二天姨父果然带了四、五个,穿着胶鞋、雨披忙了一上午。

午饭在我家吃,当然还是卤面。

饭间,红光满面的姨父着蒜味和酒气告诉我:小林你真该瞧瞧去,田里

尽是鲫鱼、泥鳅,捉都捉不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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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孩童习尚未完全褪去的青春期少年而言,这的确是个巨大的诱惑。

我不禁想象那些高蛋白生物们在玉米苗和豆秧间欢畅地游曳嬉戏。

那一刻,哪怕是对姨父的厌恶,也无法抵消我的心痒难耐。

然而母亲从院子里款款而入,澹澹地说:这都要开学了,他作业还没写完

呢。

我抬,立马撞上了母亲的目光,温润却又冰冷。

这让我没由来地一阵羞愧,只觉面红耳赤,整个像是一团火。

雨终于在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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