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云龙吟(第三十一集)(36/72)

,又被山风所阻,只在他额上砸了个乌青的大包。观中的弟子已经给他敷过药,又安抚了一番,并无大碍。

程宗扬倒不是矫到非要去亲自探望致歉,只不过好端端的上院,忽然掉下来一隻男的靴子,这事可有点说不清楚,他要再藏着不露面,指不定将来有什么风言风语。

程宗扬拿了点礼物过去看望,解释说自己听闻观洛台的胜景,才特意来登山一游,谁知大雾弥漫,山路湿滑,不慎跌倒,以至于靴子脱落,不意伤。那生意本是道门信徒,在道观受的伤,又得了礼物,也就把这事揭了过去。

本来事到此就算完了,谁知事有凑巧,那与雲家打过道,竟然认出与那男子同行的子是雲大小姐。雲丹琉原本说好留在上院,不见外,但她刚被撞破隐私,实在不想再单独与三相处,这次非要跟来,结果被认了个猝不及防。她胡打了个招呼,便溜之大吉,一边後悔自己来得鲁莽。

第五章。

南宫,昭阳殿。

一支细如鼠鬚的画笔移动着,在洁白的丝绢上留下一道道髮丝般的墨痕。

一个丽慵懒地倚在象牙榻上,心妆扮过的玉颊光彩照。她一手托着粉腮,皓如霜雪的玉腕上套着三隻手镯,一隻是赤金环,上面的龙凤栩栩如生;一隻是七宝手镯,镶着水晶、琥珀、珊瑚、珍珠……诸般宝石;还有一隻是碧玉手镯,镯身像含满汁水一样,翠润无比,通体没有丝毫杂色。

毛延寿一眼瞥过,立即垂下视线。他重新换了一支画笔,在面前的瓷碟上蘸了些颜料,绘出三隻手镯的廓。丝绢上的物已经绘出大半,在他细致的笔锋下,美雲髻上每一根髮丝都描绘得清清楚楚,上面衔着宝石的凤钗仿佛要破绢而出,唯有面部的五官还是一片空白。

那名叫鹦儿的宫道:“为何不画面孔呢?”

毛延寿垂下手,恭恭敬敬地说道:“昭仪国色天成,眉若能言,目若能语,晨如朝花,暮似幽兰,旦夕之间,各有妙态。小的至今留面孔未画,只因未得其神,不敢唐突。”

“毛先生说得可真好听。”罂粟娇笑,袖中掉下一个折好的方胜,落在画箱内。

“不敢!不敢!”毛延寿连忙揖手施礼,顺势把画箱盖上。

“今就到这里吧。”昭仪小小的打了个呵欠,“天子还没回来吗?”

罂粟道:“天子既然去猎,总要到晚间才回来。”

“外面下了雨,还什么猎?”友通期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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