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4/16)

不象今天这样有丝袜,两个穿的都是极廉价的粗厚的棉袜。

当时的农民家家都很穷,作为四类家庭,因为工分评的低,就更穷,即使袜子,也都是补了又补,不象今天这样穿破就丢的。

身为四类分子的妈妈和鹿一兰,脚上的袜子同样是用布补过却又穿破了的,但不知是太忙还是什幺其他原因,二的破袜子却都没有补上,从破所在的前脚掌处,远远就能看到那露着的粉红的

太远,我闻不到,但我能够猜到,做了一下午农活还没能脱下鞋休息的二的脚上,一定有足够的味道。

许校长,亲一个呀!送到嘴边的美味还不好好亲亲多可惜呀!他妈的许还周,把舌伸出来,亲一个!许还周尽力地弯着上身,使之与下半身呈一个比九十度还小的锐角,向前扬起的痛苦的脸上,一左一右紧紧贴着两个的脚,看得出来他十分的吃力,绷直的双腿好几次打弯,都被民兵的枪托子纠正过来。

有一次,一个民兵的枪托子打在了他的脚踝上,疼的这小子妈呀妈呀地叫起来,双膝也跪倒在地上,带动着两个趔趄着差点摔倒,但很快又招来更严厉的打骂,最后仍然按照民兵的要求重新绷直了双腿弯腰撅着。

两个同样艰难地忍受着,因为一只脚高高地向着侧方劈开,只有一只脚站地,腰还必须保持着弯着的姿势,那样子既滑稽,又难受,妈妈和鹿一兰都极不稳当地不停挪动着用于支撑全部身体的那条腿,而每动一下,总要招来民兵们的喝斥甚至拳脚。

都使劲把埋下去,以躲避众乡亲火辣辣的又满怀了邪的目光。

嘿!让几个反革命出来游几圈呀!对对,弄出来游几圈,游几圈!屋里的斗争骨干积极地进行着专政,屋门那些看热闹的们热也始终高涨,大声议论着,哄笑着,建议着。

我很想离开,但双脚却象被钉住了,怎幺也拿不开步子。

直到我估计今晚的批斗也快要结束了,又怕让再看到我,这才赶紧跑回家,躺到床上,用一张被单蒙住脸。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钟,妈妈才回来。

她默默地洗净了身子,随便吃了几凉饼子就上了炕,睡到我的身边。

我们下放的那个农村,男一般都睡一个炕。

因为爸爸在根治海河的工地上一去半年才回家一次,家中只有我和妈妈二,所以我们不论冬天夏天也都同睡一个炕。

妈妈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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